民间故事：女子去员外家织布，半夜窗外有人窥视，她放开了大花猫

老槐树在月光下抖着枝桠，蝉鸣早歇了，只剩蛐蛐儿在墙根儿底下叫唤。王秀莲挎着个青布包袱，踩着石板路往员外府上赶。包袱里是她娘临终前留下的檀木织机，沉得压手，可这是她吃饭的家伙什儿，再沉也得带着。

“秀莲啊，这员外家可不好伺候。”同村的刘婶儿扯着嗓子喊了一嘴，王秀莲回头笑笑，没应声。她心里明镜儿似的，这年头，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界儿织布，已是造化。

员外府门脸儿阔气，两尊石狮子瞪得铜铃眼，朱漆大门虚掩着，露出里头雕花的影壁。王秀莲刚抬手要敲门，门“吱呀”一声自个儿开了，一股子檀香味儿混着霉味儿扑面而来。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这味儿，咋跟娘临终前屋里那味儿一个样？

“新来的？”一个穿缎子衣裳的婆子从二门探出头，眉眼吊得老高，“跟我来吧，织房在西厢。”

织房大得吓人，七八架织机摆得整整齐齐，月光从窗棂缝儿漏进来，在青砖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格子。王秀莲把包袱往墙角一搁，手刚摸到织机的木头纹，后脖颈子突然泛起一股子凉意，像是有人拿冰碴子在她脊梁骨上划拉。

“这织机……不对劲。”她嘟囔一句，手指头在织机上一抹，灰扑扑的，像是积了多年的尘。可方才那婆子不是说，前儿个织娘才走么？

夜深了，织房里就剩王秀莲一个人。烛花儿“噼啪”爆着，她手里头的梭子跟生了风似的，布匹“哗哗”往出淌。突然，窗外头“咔嚓”一声，像是枯枝踩断的声音。

“谁？”王秀莲一激灵，梭子掉在地上滚老远。她蹑手蹑脚挪到窗边，纸糊的窗棂上，一个黑影晃悠着，活像个人影。

“莫不是贼？”她心里犯嘀咕，抄起笸箩里的剪刀，轻轻把窗纸捅了个窟窿。外头黑黢黢的，啥也瞧不见，就听见“簌簌”的衣裳响动声。

“喵——”大花猫不知打哪儿窜出来，蹭她脚踝。王秀莲弯腰把猫抱起来，那猫儿眼珠子绿油油的，盯着窗外头直叫唤。她顺着猫儿的目光看过去，窗棂上那黑影突然矮了半截，像是蹲下了。

“得，我放你出去巡巡。”王秀莲把猫儿往窗户外头一扔，那猫儿“嗖”地窜上房顶，尾巴翘得老高，冲着月亮“喵呜喵呜”叫。

“这鞋，是前头织娘留下的？”王秀莲顺口问了一嘴。

婆子脸一板，眼珠子瞪得溜圆：“不该问的别问，好好织你的布。”说完，转身扭着腰肢走了，留下一股子脂粉味儿。

王秀莲心里犯嘀咕，晚上织布时，总觉得那绣鞋在墙角盯着她。梭子“咔嗒咔嗒”响着，布匹上突然多出一朵并蒂莲，红艳艳的，跟那绣鞋上一模一样。她手一抖，梭子又掉地上。

“邪了门了。”她嘟囔着，弯腰捡梭子，冷不丁瞧见织机底下压着张纸片，上头歪歪扭扭画着个女子，穿着红绣鞋，正在织布。

这夜，王秀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，那纸片上的女子在她脑子里直晃悠。突然，门外头传来“吱呀”一声，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
“谁？”她一骨碌爬起来，抄起剪刀。门缝里漏进一缕烛光，接着是那婆子的声音：“秀莲啊，员外找你。”

王秀莲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这大半夜的，员外找她作甚？她跟着婆子穿过回廊，绕过假山，来到一间雕花门前。婆子推开门，一股子檀香味儿又涌出来，里头坐着个穿绸衫的老头，脸白得跟纸似的。

“秀莲啊，听说你织布手艺不错。”员外咳嗽一声，手指头敲着桌沿，“可这府上，有些规矩，你得守着。”

王秀莲刚要应声，突然瞧见员外身后挂着幅画，上头的女子穿着红绣鞋，正在织布，跟那纸片上一模一样。她腿一软，差点跪地上。

回到织房，王秀莲把那纸片翻出来，对着烛光瞅了又瞅。突然，窗外头“喵”地一声，大花猫窜进来，爪子底下按着个东西，亮晶晶的，像是个玉簪子。

“这猫儿，打哪儿淘换来的宝贝？”王秀莲捡起玉簪子，上头刻着个“兰”字。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想起那纸片上的女子，好像也戴着这么个簪子。

后半夜，王秀莲躺在床上，听着窗外头猫叫春的声音，心里头七上八下的。突然，那猫叫变成了女子的哭声，幽幽的，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。

“兰儿，我的兰儿啊……”

王秀莲一骨碌爬起来，抄起剪刀就往窗外头冲。月光下，大花猫蹲在墙头上，尾巴翘得老高，底下压着个红绣鞋，跟那墙角堆着的一模一样。

天蒙蒙亮时，王秀莲在织房后头的小院里挖出个坛子，里头装着个女子的尸骨，穿着红绣鞋，戴着玉簪子。那簪子上刻着个“兰”字，跟员外书房里挂的画上一模一样。

她捧着尸骨，手直抖。突然，背后传来脚步声，回头一瞧，是那穿缎子衣裳的婆子，脸白得跟纸似的。

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？”婆子声音打着颤。

“员外害了兰儿，是不是？”王秀莲问。

婆子没说话，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地上，磕着头：“兰儿是我闺女，员外看上了她，她不肯，员外就……就……”

王秀莲心里头“轰”地一下，啥都明白了。她捧着尸骨，眼泪“吧嗒吧嗒”往下掉。突然，那大花猫窜过来，爪子底下按着张纸片，上头画着个女子，穿着红绣鞋，正在织布，旁边写着：“七月十五，子时三刻，替天行道。”

七月十五，鬼节。王秀莲在织房里等着，心里头跟揣着个兔子似的。子时三刻，窗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，接着是员外那白惨惨的脸，从窗棂上探进来。

“秀莲啊，跟了我吧，保你吃香的喝辣的。”员外声音油腔滑调的。

王秀莲没应声，手里头紧攥着剪刀。突然，大花猫“喵”地一声窜上窗棂，爪子冲着员外脸挠过去。员外“哎呀”一声，踉跄着往后退。

就在这时，织机突然自个儿转起来，布匹“哗哗”往出淌，上头绣着个女子，穿着红绣鞋，正是兰儿。员外吓得屁滚尿流，转身要跑，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。

王秀莲抄起剪刀，冲着员外心窝子扎过去。血“咕嘟咕嘟”往外冒，员外瞪着眼珠子，手指头指着她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“替天行道。”王秀莲说，手里头剪刀“当啷”一声掉地上。

王秀莲没说话，突然瞧见织机底下压着张纸片，上头画着个女子，穿着红绣鞋，正在织布，旁边写着：“善恶到头终有报，人间正道是沧桑。”

王秀莲蹲在织房里，手里头攥着那张纸片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。那婆子还在地上磕着头，脑门子都磕出红印子了。外头乱哄哄的，脚步声、喊叫声搅成一团，听着就跟炸了锅似的。

“秀莲啊，你得赶紧走。”婆子抹着眼泪说，“员外家不会善罢甘休的，他们肯定得抓你。”

王秀莲没言语，她瞅着织机上头挂着的红布，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。这布是兰儿最后织的，上头绣着她的魂儿。她突然站起来，抄起剪刀，把红布剪下一截，塞进了怀里。

“大娘，您带着兰儿的尸骨走吧。”王秀莲说，“走得越远越好，别再回来了。”

婆子一愣，接着又磕起头来：“秀莲啊，你是个大善人，兰儿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的。”

王秀莲没应声，她转身出了织房，外头乱糟糟的，一群人跟没头苍蝇似的乱窜。她低着头，贴着墙根儿走，心里头跟揣着个兔子似的，怦怦直跳。

王秀莲一路小跑，出了员外府，顺着石板路往城外头奔。月亮挂在天边上，跟个银钩子似的，照得地上亮堂堂的。她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，知道员外家肯定得派人追她。

“得找个地界儿躲躲。”她嘟囔着，瞅见前头有个破庙，门板都烂得跟蜂窝煤似的。她一咬牙，钻了进去。

庙里头黑黢黢的，一股子霉味儿。王秀莲摸着黑，找了个旮旯蹲下，手里头紧攥着那截红布。突然，她听见外头有脚步声，接着是狗叫声，听着就跟追到庙门口了似的。

“进去搜！”一个公鸭嗓子喊了一嗓子，接着是踢门的声音，庙门“咣当”一声开了，一群人举着火把冲进来。

王秀莲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，她瞅见供桌上头有个神像，黑着脸，瞪着铜铃眼。她一咬牙，爬上供桌，躲在了神像后头。

那群人举着火把，在庙里头乱窜。王秀莲屏住呼吸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跟打鼓似的。突然，她瞧见供桌底下压着张纸片，上头画着个女子，穿着红绣鞋，正在织布，旁边写着：“七月十五，子时三刻，替天行道。”

“这庙里头有鬼！”一个家丁突然喊了一嗓子，接着是“哗啦”一声，供桌上的香炉掉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
那群人吓得屁滚尿流，转身就往庙外头跑。王秀莲松了一口气，从供桌上头爬下来，手里头攥着那截红布，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，知道是兰儿的魂儿在保佑她。

她摸了摸兜，里头就剩几个铜子儿了。她一咬牙，进了茶馆，要了一碗茶，两个馒头。馒头刚咬一口，就听见外头传来马蹄声，接着是吆喝声：“让开！让开！”

王秀莲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，她扒着门缝往外瞅，瞧见一队官兵骑着马，举着火把，往城外头奔。她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，知道是员外家报的官，来抓她的。

“得赶紧走。”她嘟囔着，把馒头往怀里一揣，转身出了茶馆。她顺着小路往山里头走，心里头七上八下的。突然，她瞧见前头有个道观，门脸儿不大，上头挂着个匾，写着“清风观”。

她一咬牙，进了道观。里头有个老道，白胡子老长，正在打坐。王秀莲“扑通”一声跪地上，磕着头：“道长，救救我。”

老道睁开眼，瞅了她一眼，没说话。王秀莲把事儿一五一十说了，把红布也掏出来了。老道接过红布，瞅了瞅，突然站起来，冲着神像鞠了个躬。

“这是兰儿的魂儿。”老道说，“她死不瞑目，得超度。”

王秀莲一愣，接着又磕起头来：“求道长救救兰儿，也救救我。”

老道没说话，转身进了后堂。不一会儿，他拿着个拂尘出来，冲着红布一挥，红布突然自个儿飘起来，跟有个人拽着似的。接着，红布上头显出个女子的影儿，穿着红绣鞋，正在织布。

“兰儿，你的仇报了。”老道说，“该投胎去了。”

红布“哗啦”一声掉地上，女子影儿也消失了。王秀莲松了一口气，眼泪又下来了。

老道把红布叠好，塞进了王秀莲怀里：“带着吧，这是兰儿的魂儿，能保佑你。”

王秀莲没言语，她瞅着老道，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，知道这是遇上高人了。她磕了个头，转身出了道观。外头日头毒得跟火似的，烤得她头皮发麻。

她顺着山路往山下走，心里头跟揣着个兔子似的，怦怦直跳。突然，她瞧见前头有个村子，炊烟袅袅的，看着就跟画儿似的。她一咬牙，进了村子，琢磨着得找个地方躲躲。

村子里头静悄悄的，连狗叫声都没有。王秀莲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，她瞧见一家门口挂着白幡，门上贴着张纸，上头写着“丧事”。

“这家死了人？”她嘟囔着，转身要走。突然，门开了，一个穿白衣裳的女子探出头，瞅了她一眼。

“这位大姐，进来吧。”女子说，“家里头办丧事，缺个帮忙的。”

王秀莲一愣，接着进了院子。里头摆着灵堂，供桌上头摆着个牌位，写着“李兰儿之位”。她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，这女子咋跟兰儿一个名儿？

“你是李兰儿？”她问。

女子一愣，接着点点头：“我是李兰儿，你是谁？”

王秀莲没言语，她把红布掏出来，递给女子。女子接过红布，瞅了瞅，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地上，磕着头：“秀莲姐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。”

王秀莲一愣，接着明白了。原来这女子是兰儿的双胞胎妹妹，员外家害了兰儿，她逃出来，躲在这村子里头。

“兰儿，你的仇报了。”王秀莲说，“员外家已经遭了报应。”

兰儿没言语，她捧着红布，眼泪“吧嗒吧嗒”往下掉。突然，外头传来马蹄声，接着是吆喝声：“让开！让开！”

王秀莲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，她扒着门缝往外瞅，瞧见一队官兵骑着马，举着火把，往村子里头奔。她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，知道是员外家报的官，来抓她们的。

王秀莲和兰儿躲在屋子里头，心里头跟揣着个兔子似的，怦怦直跳。官兵在村子里头乱窜，挨家挨户搜。王秀莲把红布塞给兰儿：“拿着，这是你的魂儿，能保佑你。”

兰儿没言语，她紧攥着红布，眼泪又下来了。突然，门“咣当”一声开了，几个官兵举着火把冲进来。

“别动！举起手来！”一个官兵喊了一嗓子，举着刀冲过来。

王秀莲一咬牙，抄起笤帚，跟官兵打了起来。兰儿也抄起棍子，跟着打。院子里头乱成一团，鸡飞狗跳的。

突然，王秀莲瞧见供桌上头摆着个香炉，里头插着三炷香。她一咬牙，把香拔出来，冲着官兵撒过去。香头儿火星子四溅，官兵吓得往后躲。

“妖魔鬼怪，快现身！”王秀莲喊了一嗓子，接着把红布往天上一扔。红布突然自个儿飘起来，跟有个人拽着似的。接着，红布上头显出个女子的影儿，穿着红绣鞋，正在织布。

“兰儿的魂儿！”官兵吓得屁滚尿流，转身就往院子外头跑。

王秀莲松了一口气，把红布捡起来，递给兰儿：“拿着吧，这是你的魂儿，能保佑你。”

兰儿没言语，她紧攥着红布，眼泪又下来了。突然，外头传来马蹄声，接着是吆喝声：“让开！让开！”

王秀莲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，她扒着门缝往外瞅，瞧见一队官兵骑着马，举着火把，往山外头奔。她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，知道是员外家报的官，来抓她们的。

“得赶紧走。”她嘟囔着，转身进了屋子，把兰儿拽起来，“咱们得找个地界儿躲躲。”

兰儿没言语，她紧攥着红布，跟着王秀莲往山外头走。月亮挂在天边上，跟个银钩子似的，照得地上亮堂堂的。她们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，知道这一劫还没完呢。

王秀莲和兰儿一路小跑，出了村子，顺着山路往山里头走。山里头黑黢黢的，一股子凉气。她们心里头跟揣着个兔子似的，怦怦直跳。

突然，她们瞧见前头有个山洞，洞口挂着个匾，写着“清风洞”。王秀莲一愣，接着明白了，这是老道修行的地方。

“咱们进去躲躲。”她嘟囔着，拽着兰儿进了山洞。里头黑黢黢的，一股子霉味儿。她们摸着黑，找了个旮旯蹲下。

不一会儿，外头传来马蹄声，接着是吆喝声：“让开！让开！”官兵举着火把，在山洞外头乱窜。王秀莲和兰儿屏住呼吸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跟打鼓似的。

突然，老道从山洞里头走出来，白胡子老长，手里头拿着个拂尘。他冲着官兵一挥拂尘，官兵吓得屁滚尿流，转身就往山外头跑。

老道转身进了山洞，瞅着王秀莲和兰儿：“你们俩，该投胎去了。”

王秀莲和兰儿一愣，接着明白了。她们磕了个头，转身出了山洞。月亮挂在天边上，跟个银钩子似的，照得地上亮堂堂的。

她们顺着山路往山外头走，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，知道这一劫算是过去了。王秀莲把红布递给兰儿：“拿着吧，这是你的魂儿，能保佑你。”

兰儿没言语，她紧攥着红布，眼泪又下来了。突然，她瞧见前头有个村子，炊烟袅袅的，看着就跟画儿似的。

“咱们去那儿吧。”她嘟囔着，拽着王秀莲往村子里头走。村子里头静悄悄的，连狗叫声都没有。她们心里头跟揣着个兔子似的，怦怦直跳。

突然，一个穿白衣裳的女子探出头，瞅了她们一眼。

“这位大姐，进来吧。”女子说，“家里头办喜事，缺个帮忙的。”

王秀莲和兰儿一愣，接着进了院子。里头摆着喜堂，供桌上头摆着个牌位，写着“李兰儿之位”。她们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，知道这是兰儿的转世。

“兰儿，你的仇报了。”王秀莲说，“该投胎去了。”

兰儿没言语，她紧攥着红布，眼泪又下来了。突然，她瞧见供桌上头摆着个香炉，里头插着三炷香。她一咬牙，把香拔出来，冲着喜堂撒过去。

香头儿火星子四溅，喜堂里头乱成一团。王秀莲和兰儿趁机跑了出去，顺着山路往山里头走。月亮挂在天边上，跟个银钩子似的，照得地上亮堂堂的。

她们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，知道这一劫还没完呢。可她们不怕，因为她们有兰儿的魂儿保佑着，有老道的拂尘护着，有彼此的陪伴。她们知道，只要心里头有光，就没啥过不去的坎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