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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故事:恶霸遇到漂亮的泼妇,引发一场悲惨命案,善恶有报

作者:风骨故事会    时间:2025-05-08 00:03:13

七月半的月亮像泡在浑水里,朦朦胧胧照着青牛镇的石板路。更夫老吴头缩着脖子敲梆子,铜锣声惊起槐树上打盹的乌鸦。镇东头赌坊里突然炸开锅,活阎王孙大彪掀了牌九桌,骂骂咧咧往街上闯。

"哪个兔崽子挡道!"孙大彪踹翻卖糖人的老汉,油津津的麦芽糖甩在青砖缝里。镇民们早躲进自家院门,唯有新开的胭脂铺还亮着红灯笼。帘子后头晃出个穿水红袄子的女人,腰肢扭得比蛇还活泛。

"孙爷火气忒大,要不要来盅凉茶败败火?"女人斜簪的银簪子晃得人眼晕,嘴角两颗痣像蘸了朱砂。孙大彪喉咙里滚出怪笑,粗短的指头挑起红绸帘子:"小娘子这般标致,陪爷们乐呵乐呵?"

镇西头破庙里,算命瞎子李半仙正往黄纸上画符。炭火盆突然爆出火星,惊得他符纸都燃了半边。"要出事。"瞎子摸出龟甲,裂纹在火光下泛着青,"血光之灾,应在东南。"

此时胭脂铺里,孙大彪正揪着女人手腕子往内室拖。谁料那看似弱柳扶风的小娘子突然反手,尖指甲在恶霸胳膊上挠出五道血痕。"哎哟!"孙大彪踉跄后退,撞翻了博古架。青花瓷瓶摔得粉碎,露出底下压着的老黄历,泛黄的纸页上写着"宜丧葬,忌嫁娶"。

夜风卷着碎瓷片在院里打转,女人发间的茉莉香忽浓忽淡。孙大彪摸出怀里的火铳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梳妆台。"知道爷们怀里这玩意儿叫啥的,青牛镇不超过三个。"女人对着铜镜描眉,镜中倒影忽然露出诡异的笑。

"砰!"枪声震碎窗纸。可当硝烟散去,中枪的竟是孙大彪的贴身打手二狗子。女人指尖夹着飞来的子弹,血珠顺着白腻的指尖往下滴。"孙爷,"她舔了舔牙尖,"枪走火了?"

三更时分,老吴头打更经过乱葬岗。野狗正在啃咬什么东西,绿莹莹的眼珠映着月光。他颤巍巍举起灯笼,照见半截绣着并蒂莲的衣袖——那正是白日里胭脂铺女人穿的红袄。

胭脂铺地窖里,孙大彪被麻绳捆成粽子。女人用胭脂棒在他脸上画符,朱砂混着香油的味道刺鼻。"记得周小桃吗?"她突然撕开左肩衣裳,露出朵艳丽的桃花胎记,"那年中元节,你抢亲时扯烂了我的红盖头。"

孙大彪眼珠几乎迸出眼眶:"你……你是周家那个死……"话没说完,女人将胭脂盒扣在他嘴上。盒底暗格弹出根银针,正刺入舌根穴。这是仵作家传的手法,能让活人尝尽哑巴黄连的苦。

镇东头老学堂,周先生正给童子们讲《礼记》。忽然纸窗无风自动,沙沙作响。"为人子者,居不主奥,坐不中席……"老先生手抖得厉害,戒尺敲在《孝经》上。十年前他收了孙家二十石米,在婚书上按了手印。

地窖里,孙大彪用额头撞墙求死。女人却突然掩面痛哭:"本该让你受尽七日钉魂刑,可明日是我娘祭日……"她掏出火折子点燃帐幔,火焰吞没嫁衣上的并蒂莲。当巡捕破门而入时,只见恶霸焦尸旁有具白骨,腕上还缠着褪色的红头绳。

李半仙摸着新得的银簪子叹气:"周家丫头,这仇报得忒毒。"簪头刻着"周"字的血槽里,积着半凝固的黑血。镇上人传说,那晚看见两个穿嫁衣的女鬼往乱葬岗飘去。老吴头再不敢打更,总说听见女人唱童谣:"红盖头,白幡飘,负心人,油锅熬……"

八月十五的月亮圆得瘆人,青牛镇牌坊底下聚着团白雾。打更的换了生面孔,老吴头自打那夜后再没踏出过家门。新更夫柱子敲着铜锣经过周先生家,忽听得院里传出摔酒壶的脆响。

"孽障啊!"周先生红着眼眶捶桌子,宣纸上的"孝"字洇开大团墨渍。十年前他收下孙家聘礼那夜,女儿小桃跪在雪地里磕的头,鬓边簪子就是如今李半仙手里那支。窗根底下,周夫人攥着佛珠直念佛:"该来的总要来,当年种下的因……"

镇西头义庄里,孙大彪的尸首摆了三日没人收。仵作老刘头举着蜡烛直哆嗦:"孙爷嘴里含着半截指甲,黑紫黑紫的!"衙门里的师爷翻着卷宗皱眉:"这周小桃的坟茔早迁到乱葬岗了,怎的又扯出白骨?"

三更天,李半仙揣着银簪子摸到牌坊后头。月光照在"贞节烈女"四个烫金大字上,簪头突然渗出黑血。"周小姐,"瞎子对着虚空作揖,"您爹当年也是被逼无奈……"话没说完,夜风卷着纸钱糊了他满脸。

八月十六晌午,镇上来了个穿藏青长衫的后生。孙大彪的独子孙小虎攥着火铳闯进周先生家,堂屋供桌上摆着未烧尽的往生钱。"老东西!"他踹翻灵位牌,"我爹的魂儿被锁在贞节牌坊里,你们周家用闺女换功名,如今还想落个清白名声?"

周先生撞向柱子的瞬间,周夫人突然抄起剪子抵住脖颈:"虎儿!当年你爹强抢民女,你当真不知?"孙小虎瞳孔骤缩,火铳哐当落地——他袖中掉出半截染血的账本,记着孙家这些年欺男霸女的恶行。

李半仙的铜铃在义庄外头摇得震天响。二十年前失踪的守墓人王瘸子突然现身,怀里抱着褪色的红盖头。"都怨我!"老头往孙大彪棺木上撞,"那年就该拦着周小姐上花轿……"原来当年小桃在轿子里用簪子刺破喉咙,王瘸子偷偷换了具尸体下葬。

乱葬岗的野狗突然集体狂吠,孙大彪的尸首坐了起来。漆黑的指甲暴涨三寸,喉头咯咯怪响:"还我儿命来!"周先生家的房梁上,小桃的嫁衣无风自动,发间的银簪子泛起幽蓝冷光。

"住手!"孙小虎突然横在周先生面前,掏出火折子点燃账本,"这些罪证,该烧给阎王爷看看!"火光映出他胳膊上的淤青——昨夜他翻出父亲床底的铁匣,里头全是周家当年抵债的田契。

小桃的鬼魂在月光下逐渐透明,嫁衣上的并蒂莲化作灰烬。她最后望向周先生花白的头发,唇角泛起苦笑:"爹,那年雪夜您往我手里塞的馒头,到底是心疼女儿……还是怕人戳脊梁骨?"

李半仙的桃木剑刺穿孙大彪尸首的瞬间,贞节牌坊轰然倒塌。牌匾后的夹层掉出封泛黄婚书,女方名字赫然是"周氏小桃",男方落款却是周先生亲笔。人群哗然中,老吴头突然冲出人群,从怀里掏出血淋淋的银簪子:"是我昧了良心!当年周小姐的尸首……就埋在我家菜窖底下!"

原来当年王瘸子调包尸体后,老吴头趁乱偷走小桃的簪子。他媳妇难产时,就是用这簪子当定钱请了接生婆。此刻簪头两颗朱砂痣泛着红光,像极了小桃临终前的血泪。

中秋夜,青牛镇老少齐聚渡口放河灯。周先生捧着女儿牌位,身后跟着剃度出家的孙小虎。河面漂着盏特殊的花灯,糊着孙家账本化作的纸衣。李半仙在岸边洒酒祭奠:"尘归尘,土归土,孽债终须孽钱偿。"

如今青牛镇流传着新童谣:"红盖头,白孝衫,冤魂散,功德圆。"老吴头的菜窖填成了土地庙,周先生捐了全部田产重修义塾。每逢中元节,总有人看见穿藏青长衫的后生在乱葬岗烧纸,火光里隐约飘着嫁衣残片,转眼又化作青烟。

镇东头新立的石碑刻着:"善恶如阴阳,循环终有报。"落款处刻着半截簪子图案,尖头浸着朱砂,像极了当年小桃描眉用的胭脂棒。